已有1名儿童死亡！国外现急性儿童不明原因肝炎，目前已知事实梳理

4月15日，世界卫生组织（WHO）发布了一则通报：截至4月8日，英国国内发现了74例“急性且严重的儿童不明原因肝炎”（下文简称“儿童不明原因肝炎”）[1]。

4月23日，WHO再次发布通报：截至4月21日，欧洲11个国家及美国上报了至少169例儿童不明原因肝炎，大部分病例（114人）出现在英国。目前已有1名儿童死亡，有17名儿童（约10%）需要进行肝移植[2]。

（截至2022年4月23日，各国不明原因肝炎病例分布。图片来源：WHO）

“儿童不明原因肝炎”很容易让人发生联想。2020年初，新冠病毒感染就曾被称为“不明原因肺炎”。这一疾病是不是新的传染病？

腾讯医典梳理了WHO及各国的公开信息，为大家讲讲目前关于不明原因肝炎的已知事实——

英国苏格兰是最早通报发现儿童不明原因肝炎的地区，苏格兰对13个病例的调查报告显示：其中一例可追溯到1月11日（入院日期），但剩余12个病例都是在3月与4月入院[3]。

往年，苏格兰地区不明原因肝炎患者通常是少于4人，因此苏格兰在3月底对此发出了通报[3]。

目前，仍不确定儿童不明原因肝炎会以怎样的速度增长[2]。

对所有患儿的检查中，均未发现常见的肝炎病毒（甲型至戊型肝炎病毒）[2]。那罪魁祸首是谁呢？

是新冠病毒吗？

法国国家科学研究院研究主任Jean-Marc Sabatier博士表示，该急性肝炎与新冠病毒感染病理生理特点相似。

一些研究表明，新冠病毒以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ACE2）作为受体入侵细胞，导致ACE2破坏，引起肾素-血管紧张素系统（RAS）失衡。而我们的肝细胞在其表面具有ACE2受体，这是新冠病毒刺突蛋白和疫苗刺突蛋白的靶标[4]。

不过，这只是一种理论上的推测，仍需要更多的研究。

而且，169名患儿中只有20人检测新冠病毒阳性，且其中19人是同时感染新冠病毒和腺病毒[2]。

所以，目前儿童不明原因肝炎与新冠病毒的联系尚不能确定。

是新冠疫苗吗？

有国外报道称[4]，基于奥密克戎刺突蛋白的新冠疫苗存在风险，接种新冠疫苗的幼童可能出现同样的肝脏炎症现象。

对于新冠疫苗致病的猜测，WHO的通报中也回应到：绝大多数患儿都没有接种过新冠疫苗[2]。

而且，我国接种国产新冠疫苗的广大儿童并没有出现此类病例，所以，不需要担心接种新冠疫苗引起儿童不明原因肝炎。

是腺病毒吗？

目前主流观点更倾向于认为，这次不明肝炎的病原体是“腺病毒”，这是因为在169个病例中至少 74 人检测到腺病毒[2]。并且，在病例数最多的英国，最近也观察到了腺病毒感染显著增加[2]。

（腺病毒在显微镜下的样子及其结构模式图。图片来源：《医学微生物学（第8版）》）

腺病毒可以分为A~G七个亚组，42个血清型，可以通过飞沫、粪口途径或接触传播。不同腺病毒感染的症状会有不同，比较常见的是呼吸道症状[5,6]。对于免疫功能低下的患者，也可能会出现肝炎，但常见于腺病毒5型[7]。

而74个检测到腺病毒的患儿中，有18个是腺病毒41型，而腺病毒41型感染患者之前没有出现像这次不明原因肝炎的症状[2]。因此，病原体的测定还需要更多的研究。

腺病毒作为一种新冠疫苗的载体值得关注，因此，也有一些观点认为这种不明原因的肝炎可能与接种腺病毒载体新冠疫苗有关。但进一步分析发现，不明原因肝炎的患儿几乎没有注射过任何形式的新冠疫苗，因此，目前推测相关性不大。

结合以上的检测，目前对病因还有几种猜想[2]：

新冠疫情期间，易感人群防护措施加强，传播途径被大幅切断，导致腺病毒传播水平降低，使得鲜少接触腺病毒的儿童抗体产生相对减少，因而对腺病毒易感性增加。

可能出现了新型腺病毒。

新冠病毒与腺病毒合并感染。

但仍需要进一步验证。

169个病例中，年龄跨度从1个月到16岁[2]。苏格兰13个病例中，12个孩子都是5岁或以下的[3]。这些患儿常见的症状包括[2]：

胃肠道症状：腹痛、腹泻、呕吐。

谷丙转氨酶显著升高：谷丙转氨酶水平是肝功能的重要指标。该酶正常范围为10至40IU/L，患儿可以达到500IU/L，部分患儿达到了4000IU/L[3]

黄疸：黄疸表现为皮肤或巩膜（眼白）变黄，是肝病的常见表现，是血清胆红素浓度升高导致的。

这次的不明原因肝炎对患儿的肝功能破坏能力非常大，已有约10%患儿需要进行肝移植，一人死亡。

很遗憾，目前仍无法确定该病是否会传染。目前报告病例的国家正在对更大范围的群体进行排查，并进行流行病学的调查。

基于WHO的报告，目前腺病毒是儿童不明原因肝炎的病因可能性相对更高[2]，因此本文将介绍腺病毒的预防措施。

腺病毒感染其实是较常见的疾病，主要在春冬季流行，婴幼儿、老人和免疫力低下者属于易感群体，幼儿园、大学、兵营等场所中容易发生群体性感染[6]。

腺病毒可以通过飞沫、粪口途径或接触传播，但目前国内并没有针对腺病毒的疫苗，只能通过做好个人卫生（勤洗手、避免与患者密切接触）、佩戴口罩等进行防护。

另外，部分新冠疫苗采用的是腺病毒载体疫苗，但腺病毒载体疫苗会剔除掉腺病毒中与复制有关的基因，使得腺病毒在体内无法复制。因此不必担心因接种腺病毒载体疫苗而感染腺病毒。

以上是目前关于近期爆发的儿童不明原因肝炎的公开信息，目前仍不知道这一疾病是否会成为新的大规模传染病。国内目前也未通报有类似的病例。

一些营销号可能会过度解读，制造谣言与恐慌。但在更多的研究出来前，并不需要过度焦虑。

审稿专家：周宁

上海市同济医院儿科医师

参考文献

[1]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15 April 2022). Disease Outbreak News; Acute hepatitis of unknown aetiology - the United Kingdom of Great Britain and Northern Ireland. Available at: https://www.who.int/emergencies/disease-outbreak-news/item/acute-hepatitis-of-unknown-aetiology---the-united-kingdom-of-great-britain-and-northern-ireland

[2]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23 April 2022). Disease Outbreak News; Multi-Country – Acute, severe hepatitis of unknown origin in children. Available at: https://www.who.int/emergencies/disease-outbreak-news/item/multi-country-acute-severe-hepatitis-of-unknown-origin-in-children

[3]Marsh K, Tayler R, Pollock L, et al. Investigation into cases of hepatitis of unknown aetiology among young children, Scotland, 1 January 2022 to 12 April 2022[J]. Eurosurveillance, 2022, 27(15): 2200318.

[4] Acute childhood hepatitis : a link with Covid-19[EB/OL]. French Daily News. 2022/2022 -04 -24. https://frenchdailynews.com/society/4581-acute-childhood-hepatitis-a-link-with-covid-19.

[5]李凡, 徐志凯. 医学微生物学（第8版）[M]. 人民卫生出版社, 2013: 248-249.

[6] 林果为,王吉耀,葛均波. 实用内科学（第15版）[M]. 人民卫生出版社, 2017: 301.

[7] Phyllis Flomenberg, Tsoline Kojaoghlanian. 腺病毒感染的发病机制、流行病学和临床表现[EB/OL]. Uptodate. 2022/2022 -04 -24. https://www.uptodate.com/contents/zh-Hans/pathogenesis-epidemiology-and-clinical-manifestations-of-adenovirus-infection.

作者：陈泽雄

编辑：俞佳、赵亚楠、叶正兴

校对：武宜和 | 排版：李永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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